明朝军队大批量使用的三眼铳,性能很一般,为何还要装备呢?

明朝军队大批量使用的三眼铳,性能很一般,为何还要装备呢?,第1张

原因也不复杂,明军主要敌人都是在北方。

明军的大敌主要是蒙古人,连续交战了200年。

当时明军步兵的火器,其实无非就是火铳和火枪。

火枪也就是火绳枪,同今天的大同小异,特点是有长长的枪管,发射圆形子弹,可以在百米内精确射击。如果不强调精确射击发射排枪,子弹射程可以达到200米。

火铳的身管很短,主要发射霰弹,射程在几十米内,近的也就二三十米。

经过无数次实战,明军逐步发现,火枪在南方使用比较有利。

这里气象情况相对较好,风沙小,对于射击影响不大。

所以,南方作战的明军,比如戚继光的部队,大量装备鸟枪

但是,鸟枪在北方作战则不太适合。

北方的风沙很大,而当时鸟枪的点火巢是开放的。风沙一大,就很容易将点火巢内的火药吹飞,导致点火失败。

所以,北方必须使用火铳。因为火铳不需要点火巢,可以采用今天放鞭炮一样的药引点火,不受大风影响。

同时,鸟枪虽可以精确射击,但精度还是有限的。当时火枪没有膛线,都是滑膛结构,子弹出膛会受到很多因素影响,精度不能保证。

而面对蒙古骑兵,对方速度非常快,鸟枪想要射中他们难度很大。其实直到先进的燧发枪发明以后,想要击中高速骑兵也不容易。

鸟枪只要一枪没打中,自己就性命难保。

相反,火铳发射霰弹,在近距离形成一个扇面,命中率当时要高得多。

自然,火铳射程太近,无法压制蒙古人的弓箭,但终究也是一种远距离的有效火力。

火铳还有缺点,相比弓箭来说射速太慢。

蒙古人射连珠箭,可以达到每分钟四五箭的速度,甚至更多。

而火铳要二三分钟才能发射一发。

为了弥补缺点,就出现了三眼铳。

三眼铳最大特点是可以连续发射3次,大大弥补了射速的不足。

同时,三眼铳是长柄结构,在紧急时候还可以用于搏斗。

另外,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:鸟枪制造困难,价格非常规。三眼铳很容易制造,价格是鸟枪的三分之一,可以迅速又大量的制造。

为何北方明军不用鸟铳呢?

北方军队对三眼枪评价很高:

一遍置火器,务教战守。臣闻中国御夷,火器为最。顾火器之制非一,火器分战守用,其利去具害也。其击之最远者,可以守也。其发之最便者,可以战也。近该守备黄道、册开建造大将军神铳送营看验,该营验放得神铳一发,五里当者一齐碎裂,此最可以守者。凡守营守城大举冲击,似不可缺。又臣同督臣李言恭看议得佛郎机一具,内有子铳,屡发不热,亦非他铳可比。又诸将议得如边军之三眼枪,次如京营之夹把枪,最可利于战者。他如毒虎飞炮、灭虏炮、涌珠炮、连珠炮之类,须择的可用者,方可随宜教习。乞敕部议行令京营各边,各该建造大将军神铳,务觅原匠,造令工致。其三眼枪、佛郎机,次及夹把枪各利战利守火器,尤乞严行京边,重加教习,俾人人熟惯,处处得力。如一营三千,除一千奇兵,精习骑射,可堵可伏外。其二千火器悉练,并可对敌庶神武克振,而兵威足扬矣。伏乞圣裁。北方军队无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都对鸟铳存有偏见,不承认鸟铳比火门枪强,比如宋应星:“议攻战之势,说者谓倭之鸟铳我难障蔽,倭之利刃我难架隔,然我之快枪、三眼枪及诸神器,岂不能当鸟铳?倭纯熟,故称利,我生熟相半,故称钝,原非火器之不相敌也。”

北方军队少用鸟铳有一个原因,就是鸟铳操作繁琐:北兵不耐烦剧,执称快枪三眼铳便利过于鸟铳,教场中打靶,鸟铳命中十倍快枪,五倍弓矢,犹自不服。此戚少保语也。

下文为一些北兵为何不用鸟铳的资料,在明朝时,科技的传播是很慢的,尤其是中国这种大国,因此当时中国“南方有鸟嘴致胜,北边有(三眼)闷棍破敌之说”。明代火器空前发达,品类繁多。其中鸟铳,又称鸟嘴铳,或鸟嘴木铳,当时刚刚引入中国不久,是正在普及使用的轻型火器,作战效能最佳:佛郎机子母炮、快抢、鸟嘴铳,皆出嘉靖间。鸟嘴铳最后出,而最猛利。以铜铁为管,木橐承之,中贮铅弹,所击人马洞穿。其点放之法,一如弩牙发机。两手握管,手不动,而药线已燃。其管背施雌雄二臬,以目对臬,以臬对所欲击之人,三相直而后发,拟人眉鼻,无不着者。捷于神枪,而准于快抢。火技至此而极。好的鸟铳,如果使用得当,能够发挥很大作用;若是技术低劣或是制作粗糙,却不但无益,反而不如弓箭等传统冷兵器:

鸟铳固优于矢,但铳精则胜于用矢。铳具不如式,习之不精,反不如矢,而让敌以长技矣。……火器尤为误事。或向天而打,或手向前放铳而头已回顾走路。或先将铅子衔口中,忙乱装铳,忘子在口,顺气咽入腹中。或忘入铅子,或先下铅子,而后入药。或子小口大,照打时铳口一低,铅子流出。或装毕而火绳落地,为湿气所灭。或持线自龘焚其药。十铳之中,仅有六七铳发出;六七之中,仅有二三中耳。此盖百战中面见熟试而知之也。难矣哉!是在为将者反其弊而严其教比以转移之也。那么,各地制作鸟铳的水平,以及南北士卒使用鸟铳的技能,究竟如何呢?戚继光有如下论述:鸟铳一技,乃战虏长器。北人不习,北匠造亦不如法。此为南兵惯熟,尤不可已者。如得旧练南兵万数,先教成一营,以为师范,分发旧曰彀中材官,以练北兵,功省而效倍矣。按照前引戚继光的说法,不仅北方兵士不善于使用鸟铳,北方工匠也不善于制作鸟铳。北方工匠制作技艺之差,就连京师制作的鸟铳也都粗恶不堪,嘉靖年间唐顺之在兵部郎中任上核查蓟镇兵籍时曾谈到:往年京师亦尝造数百管,其炼铸既苦恶,而又无能用之者,是以遂为虚器。

浙江的情况,则恰恰相反。不仅兵士娴于运用鸟铳作战,而且浙江工匠制作的鸟铳,在全国也最为精良。所以,唐顺之向朝廷提出:“请令东南军门,取其精者数十管,而与善点放者数人至京师,陛下令大臣阅试之,使知有此器而不用,以保全虏人之腰领,其亦可惜也。”这种鸟铳制作工艺水平的差距,首先是基于明代手工业技术水准的地域差异。明朝嘉靖、万历间的官员张瀚,曾宦游南北各地四十馀载。他在经过实际观察对比后,概括指出:今天下财货聚于京师而半产于东南,故百工技艺之人,亦多出于东南。江右为夥,浙、直次之。可见包括浙江在内的东南地区,其工匠技艺的总体水平,要远远高于北方。在工匠普遍精于制作的基础上,还有一个重要的特殊历史因缘,促成了浙江鸟铳独步天下的局面。这就是鸟铳本来为日本制造的火器,“嘉靖间日本犯浙,倭奴被擒,得其器,遂使传造焉。”因得地利之先,浙江成为全国最早获取并仿造、使用鸟铳的地方,鸟铳从此才在中国军队中逐渐流行。浙江的工匠由于最早接触并掌握了鸟铳的制作技术,所以其制作技艺,才会大大领先于其他地区,从而为浙江士兵得心应手地使用鸟铳,提供了最好的装备保障。

第二次朝鲜战争的南军:“臣路上见南兵来到,皆是步军,所持器械,皆敏捷,多带倭铳筒,火炮诸具。其人皆轻锐,所著巾履,与辽东北京之人不同。”(朝鲜史书《李朝实录》)所谓倭铳筒就是日本铁炮了。南军哨兵也用三眼铳,不过是当号炮报警用的,戚家军就是这样用三眼铳。 明崇祯十一年(1638),陈子龙等辑的《皇明经世文编》卷之四百四十八

涂宗浚奏报阅视条陈十事疏 御虏事宜一整器械,该兵部覆阅视按臣‘余懋衡’条议谓边疆御虏,惟火器火药为得力。其置器宜坚,其藏药有法,斯临敌有所取用。今该镇火药杂料,比上次阅视之后,巳折至四万余斤,军器顿少七千三百有奇。此皆典守者,弗加意收贮督造之故也。今议要药料收贮,务要干燥,不时晒晾。若有朽折责成司库员役军器制造初责成监造之官,禁其粗恶,责看守之役,禁其绣蚀。庶相沿积弊可革,而临期器械不致缺少。及称达虏冲突木棍三眼枪弓矢相持攻击,势难取胜,要放岳武穆用麻扎斩马刀,翼以藤牌之法。及称灭虏涌珠二抱,虽虏所惮,然难携难发。

不若将三眼枪改为单眼枪,其铁筒改长二尺余,界线测虏,中藏火药铅子既深,所及必远。又每枪备铁条一根,以便入药且远可以火攻,近可以击虏。至于辽镇百子铳,射打既能及远,转换又可随机。此按臣闻之该道邢云路者,夫在辽东既可藉以破虏,延镇似亦可行应行督抚衙门一一查照原议酌量便宜举行。

前件,据各道会呈,该臣等看得军中长技,全赖火器必造作如法,方可御虏,必收贮加谨,方免侵蚀。今见火药杂料,比上次阅视,耗损为多。鉴其往辙议药料收贮朽折,责成司库员役。若军器监造者,戒其粗恶,看守者禁其绣蚀。如有败坏,各治以罪,令其赔偿,庶积弊可厘而器械整饬。至于旧造灭虏涌珠抱,重而难携,三眼枪短而去近。重者可摆营而不可冲锋,仍留备用。短者可增长,而亦可及远,皆为有见。臣入镇以来,查验火器,多不如法,已取原任都司朱腾擢将贮库火器,一一试验讲求,有可仍旧用者,有新改造者。如随营灭虏涌珠等抱,皆改轻便,百子铳、大追风、小神枪、创新制造三眼枪短者加长,斩马刀营中旧有惟藤牌,南方便用,可行议造。凡诸火器火药,足备御虏之用,理合奏报。

从上文可知三眼枪已取代快枪、神机枪等单管铳,成为主战火器。虽然被人如此吐槽,但还是加长铳管继续使用。‘余懋衡’的三眼枪的铁筒只长一尺,估计是熟铁三眼枪,而‘涂宗浚’的“创新制造三眼枪短者加长”应该是将三眼枪的铳管改为精铁铳管,这样就能增加铳管长度。赵士祯就吐槽边军用的‘熟铁’三眼枪:边方不知金火之性,不知炼铁求精,一遇炸膛,归咎筒薄,渐渐加厚,厚则自然沉重,因重求轻,不得不短,因而尽失旧制。

《兵机要诀》明徐光启撰  方今制敌利器,火器第一。器有小有大,小者如三眼、快枪、夹靶之类,膛短无力,又难取准,俱不许习学。惟鸟铳最利,上自将领,下至火兵,人人俱要打放精熟。此品于技艺中,只消二三分功,便有七八分用。却是都要精妙,才彀十分,不得十分,终不可见敌也。学鸟铳要极准,要极快,其工夫半在制造,半在学习。腑直柄长,照门照星,毫末不差则准;火门机括、药囊诸器,色色便利则快,此在制造也,身手足目,事事合法则准;精熟便捷,势如爨弄则快,此在习学也,不可骤进,与学书学射相似;若图骤进,终不合法矣。比铳于教场,设的阔二尺,高六尺,相去八十步,或三发,或五发,以打中多寡为赏罚,积赏罚为升降。若窄处演习,设土靶中心的,方一、二寸,相去三、五步亦可。(彀:同“够”。爨(chuan)弄:金元时代在北方流行的戏剧。的:靶子。 ) 在赵士祯遇到一百余岁的道人之前,与戚继光一样,他也是认为火门枪应该淘汰。

最初版本的《神器谱》中云:上古制人于百步之外,惟恃弓矢,谓之长兵。战国时,始有弩箭、驳石,不过等于弓矢。自置铳用药,以弹射人,则弓龘弩、驳石失其为利矣。兵法有驱祝融以攻敌者,而制未甚详。观其缘风上下,纵发燔毁,似非近 日之铳。宋、元间方有用之者,至中国初始备。然行军战阵随带便利,亦不过神枪、快枪、夹把、三眼、子母诸器。自鸟铳流传中国,则诸器又失其为利矣。诸器一手持柄,一手燃药,未及审固,弹已先出。高底[低]远近,多不自由。鸟铳后有照门,前有照星,机发弹出,两手不动。对准毫厘,命中方寸,兼之筒长气聚,更能致远摧坚。

北方马上用三眼铳以御虏骑,虏颇畏之。然放毕举以博击,头重起艰,利害相半,兼之甚难讨准,往往虚发;因变其制,用照星短床,后尾钩着带鞓带,左手执铳对敌,右手悬刀燃火,放毕为盾,举刀迎敌,马上可备出奇摧坚,步下极便伏路急击,名曰“翼虎”。(这两段话常被人用来黑三眼铳)万历三十四年(1606年)的《兵录》认为三眼铳比鸟铳更适合骑兵,而三眼铳不适合步兵:「鸟嘴宜南而不宜北,三眼铳宜北而不宜南。何也?北方地寒风冷,鸟嘴必用手击,常易为劳。一开火门,其风甚猛,药信已先吹去;用辗信则火门易坏。一放之后,虏骑如风而至,又不便执此为拒敌之具。近有制竹鸟嘴铳及自闭火门鸟铳,亦一时之奇,然终是费事。惟三眼铳一杆三铳,每铳可著铅子二、三个,伺敌三、四十步内,对真方放;一炮三放,其声不绝,未有不中者。虏马闯至则执此铳以代闷棍,虏纵有铁盔、铁甲,虽利刃所不能入者,惟此铳能击之。故在北方鸟铳不如三眼铳也。(赵士祯看了之后恐怕会吐血)

南方倭苗多系步战,其来之势不如虏马之急、虏势之冲;风气柔和,不在山谷,则在蹊田之内。鸟铳照定施放,中敌极准;按定班次一上一下,虽三放铳热不可再放,若每人以布数尺用水打湿,三放之后以布湿铳,可以常放不歇。有狼筅挨牌之类在前,纵冲来此足拒之。若三眼铳,其杆甚短,其去不远,对真不如鸟铳之准;执之以御倭刀,利钝相悬,人易生畏。故在南方,三眼铳不如鸟铳之利也。」这是《神器谱》国初三眼枪的记叙短文,提到一种形制稍异,名字与三眼枪相同的火箭发射器:辛丑夏,率家僮辈携铳湖上,弹射水鸟。行至功德寺前,有道人策杖而来,皓首修髯,颜如渥丹。就祯问日:“何器”应日:“鸟铳。”道人日:“征倭得来乎”祯日:“西域之制,非倭铳也。”道人日:“至此奚为”日:“弹飞。”道人日:“杀生有戒。”祯日:“关市苦征,箭羽腾贵。艰于习射,聊破戒为之尔。”道人笑日:“杀物卫人,似亦无伤阴骘。”把玩良久,向祯叹日:“攻守善矣,阵头未也。”祯示以“旋机翼虎”。

道人日:“步斗甚善,遇骑犹未也。”祯闻斯言,揖而请日:“师异人也,愿明以教我。”道人日:“子见国初三眼枪、双头枪乎”祯日:“营伍常用。”道人日:“高皇帝驱逐胡元,文皇帝三犁虏庭,全用此器。土木一变之后,何曾出塞,又何曾对垒边吏欲就简便,尽去枪头,用为守具,因失其旧,不然何故以枪名铳”以杖向沙中画式相示。祯拜谢,并问居止。道人笑日:“闲云野鹤,何有住着。足下踪迹贫道,不过欲请益尔。足下之器亦甚足用,求多奚为使贫道尚有他技,一见问自当吐露。如其缄秘不传,即令足下朝夕供粮贫道无益也。”少顷,又问日:“大器知否”祯举一二以对。道人口:“何不制式”祯日:“方今海宇一家,止讲制驭四裔,何敢及此。”道人日:“荩而且哲,不惟善于保邦,更善保身。”策杖从堤上不顾而去。

神器谱并没有找到国初三眼枪、双头枪的资料,倒是在清末兵书《防守集成》有国初三眼枪的资料:(国初)三眼枪,於长枪头下,四周用细麻线系,光滑不歮竹筒三筒,每筒内,各装小火箭一枝。其火信宜长,不拘左右,以拿枪前手中指夹之。伺敌至三十步内,方以火绳燃之。敌若攻城接刃,火箭连发,势不可挡。敌人即能躲箭,而枪锋继至,鲜不毙。旋机翼虎是翼虎铳的改进型,为了方便瞄准,将平行并列的铳筒整合成三棱形,可旋转。有三眼铳之便,又有

鸟铳之准。步兵和骑兵都可使用的短铳。每铳筒长一尺三、四寸。铳筒上有准星照门,使用火药二钱及一钱五分的铅弹。为增加装弹的效率,其火药罐为三颈设计(左下图),可以同步为三个铳筒装填火药,加快装弹速度。用之于百步之内为宜。步下:三十步方能透甲。马上:二三十步方能命中。(赵士祯的三眼枪只是旋机翼虎的火门枪版,三眼枪的枪管长度、弹药重量与旋机翼虎铳几乎一样。)

一直到万历末,三眼枪在明军中的使用并不普及,只是快枪、神机枪等单管铳的辅助火铳。万历二十三年,“三眼枪”配发辽东——《明神宗实录》万历二十三年三月庚子:“工部覆蓟辽总督孙矿、抚按李化龙、宋兴祖所请,戊字库旧贮盔甲、弓箭、撒袋及京库旧贮三眼枪快枪,合行量给,以济军兴,他边镇不得援以为例从之。”然而,即使如此,辽军在万历二十年之后几年,“三眼枪”的使用也不普及,包括李如松征朝鲜时,出征辽军的火器使用就非常少——《明神宗实录》万历四十六年五月庚寅:“锦衣卫镇抚周仁卿陈破虏在用火器:昔从提督李如松征倭,见辽兵归阵止携弓箭、短刀,未谙火器之用。请给敕谕浙江巡抚,容职往彼处挑选各营火器手精兵三千员名,各带鸟嘴铳、三眼枪等件,借府州县未解钱粮为安家盔甲等费。”辽东地区开始较大规模使用“三眼枪”当在万历末女真人崛起之后——《明神宗实录》万历四十六年六月癸亥:“兵、工二部议:以库贮盔甲并铜铁大小佛郎机、大将军、虎蹲炮、三眼枪、鸟铳、火箭等项,委官挑选演试,解赴辽左。”至天启朝,“三眼枪”的制造和使用规模才开始扩大——《明熹宗宝训》卷4天启四年八月戊申:“谕督师辅臣孙承宗:佛朗机二十副,内提炮八十个、三眼铁铳五百杆。”《明熹宗实录》天启六年三月丁未:“圣谕:……简得军前灭虏应用神器等件钱粮:头号发熕三位,二号九位,九边神炮二百位,虎蹲神炮二百位,头号佛即机一百位,二号佛郎机一百位,铁涌珠炮一百杆,铁连珠炮一百杆,铁三眼铳一千杆,各随用什物全火药二万斤。”《明熹宗实录》天启七年二月乙巳大学士黄立极等题:“……二号佛郎机二十位,三眼铁铳五百杆,随用提炮什物全盔五百顶。”至崇祯朝,“三眼枪”的制造和使用规模越来越大——《崇祯长编》崇祯二年二月戊戌:“大同巡抚张宗衡疏言:时道臣宋统殷造红彝大炮一门,外臣陆续督造精好三眼抢一千余杆。”《崇祯长编》崇祯二年十月:“大同巡抚张宗衡疏言:臣请鸟铳五千杆,又臣新造三眼枪五千杆。”最后三眼枪替代了快枪、神机枪等单管铳,成为主战火器。

明末时,辽东各镇几乎都以三眼铳作为制式装备,无论骑兵还是步兵都普遍装备着三眼铳。根据辽东镇于1630年的编制,正兵火器营的基本战术单位”队”,即是全装备三眼铳部队。这是从《戚继光的荣耀》的作者“红心皇后”的辽东镇的编组图得知的明代军事地理著作《开原图说》的三眼铳资料:

正兵枪手四百名分为四方,每方一百名,百总统之,共百总四人。每总分为四队,队二十五人,队长统之,共队长十六人。每方大炮十位,四方四十位,一炮二人,共炮手八十名。每方三眼枪八十杆,四方三眼枪三百二十杆,共枪手三百二十名。每枪十杆间大炮一位,共大炮八位,余二位设于营门。车营既苦无军,若前无障拒又不得施火器之用,每方且安拒马枪八十架,四方共三百二十架,行则带于枪手,马上驻则以铁锁环之,此方营也。其中子营以协营门,下人役二百名,内丁一百名,中军内丁五十名,共三百五十名,分十四队,羽翼主将即兵法所谓握机也。

其射打号令掌,一声号各枪手上马,二声号各挨队伍站立,三声号各照队伍前行。遇敌掌喇叭即止,点鼓下营,枪炮手各按队伍摆列,先列拒马枪,次大炮及三眼枪,摆列齐备。摔响钹一声鼓止,如遇贼冲,一阵击金一声,枪手点放三眼枪一孔,击金第二声点放第二孔,击金第三声点放第三孔。如遇贼三连冲不止则连声击金枪炮更番装打不绝。则退起营,掌号一声收拒马枪及枪炮入队,二声号上马,三声号条队前行。若追袭之际,卒遇逹贼不及下营,枪炮各按队伍条为长营轮番更打且战且行,有进无退焉。(‘逹’是“达”的讹字。)若与贼持久,欲使炮声不绝,则以四炮为朋,每方二朋,四方八朋,共炮三十二位。每朋马兵十六名,骡四头,八朋共马军一百二十八名,骡三十二头。一朋十六人之中选能干有眼力者一人看苗头,选有胆气者一人点放,选手疾者一人安火线,选便利者一人装火药,一人装大小铅子,再选有力者专管捅炮二人,一炮共八人,余

三人捉马骡看苗头及点放,二人在营前不动,装完候放之炮,在见放炮后之左安火线装火药铅子,三人在装完候放炮之后,放过候装之炮,在装炮三人之后各专一事不许错乱,各按方位不许那动,轮流装替更番打放庶循环不绝。每朋布药袋一筒,木马二十筒,皮条串带装火药之人司之,大小铅子袋一筒,木手捶一柄,铁通杖一根,皮条串带装铅子之人司之,火线袋一筒,铁锥二把,小刀一把,皮条串带安火线之人司之,火绳点放之人司之,支炮木马厚薄不等三四十筒,皮条串带看苗头之人司之,平居‘稽’查庶临事无误。

一、练火器

古人制造各样火器俱足御虏,然营中所便奇巧莫过鸟机,不过以之歼渠魁之用而已。其催锋陷阵凶狠无过灭虏炮,简便无过三眼枪,第临阵张皇之际,岂暇细认照准星,只要演得苗头不低不高,临事点放得齐,后边装替得快,装不误打,打不误装,更番熟习如雨不绝,斯为得法。故演三眼枪之法,无论车步,编成队伍,队长鸣角一声,一眼齐响,后响及点放不着者,伍长记定事完责处,又鸣角一声,二眼齐响。三眼响尽,装这亦完,如此更番庶不误事。一队合之一总,一总合之一营,众心齐一毫无差参,斯为闲习。又择坚厚土墙,一堵石灰画一横道,高如人胸,宽止一尺,八十步外对打即可演习苗头,又可不费铅子。至于灭虏大炮更要忖定苗头,如炮口前高一寸,百步之外应高几尺,二百步之外应高几尺,量贼营远近,度地势高下,酌量的确,方不虚发,又须人器相习,庶无震恐。顾火器麋费既多,乍生点放不易,往往畏难惰懒,动以混乱烽火为辞,平居既不相习,临时手足无措,火门涩锈,火药蒸‘痗’,铅子既不合堂,苗头又无定准,或点而不着,或着而不响,或响而不准,如此却归罪火器无益营伍,火器能言亦当称屈。其演放火炮之法,须择远僻之处,或前临土城,或面对山冈,上刷石灰以便认识,月演二次足矣。火器火门火药火绳铅子药线药袋药‘鄨’等件各该千百总、队长、伍长时常查考协营,不时点验本道‘稽’查之法,亦如骑兵焉。(‘鸟机’很可能是鸟铳,‘渠魁’是首领;头领。)

辽东镇的马营战术其实是改自戚继光的马营战术(下图),只是将鸳鸯阵换为清一色的三眼枪,将虎蹲炮换为威力更加强大的三管灭虏炮。若三眼枪换为鸟铳战力更佳,只是当时没这条件。明朝也有飞炮兵,马营的三管灭虏炮就是可快速机动的火炮。也因为戚继光的练兵有成,经过了大小实战的焠炼,戚继光编练的军队模式及战术运用,以及采用的冷热武器及军械,都成了当时其它边军用之以编装的典范。明末辽东镇的编组就是四四制,也编组了正兵队与奇兵队等的冷热兵器搭配模式与战术运用。

孙承宗的《车营叩答合编》的三眼枪作战队形:骑兵分队的装备及战斗队形骑兵分队设管队1人,编25人。队下分左右两什,每什11人;什下分左右两伍,伍设管伍,每伍5人。此外,队内设背招,传督各一人。左什用火器右什用弓箭。每伍配属5骑,每什配11骑,全队供给25骑。全队除背招,传督以外使用军器的有大炮手2人,三眼枪手10人,弓箭手13人共计23人。 上述为直阵,根据敌情地形可以变换成区阵(横阵)锐阵(前三角)方阵(方队)圆阵(环形)。步兵分队的装备和队阵步兵分队设队长一人,编二十五人,队下下分左右两什,每什11人,各立宜什长;什下分左两伍,伍设伍长,每伍编5人。此外,队内设有奇役一人(勤务兵),火兵1人,合共25人。每队配属运载火炮的偏厢车一辆,队长任车正,执队旗;什长为车副,持刀牌。一伍用炮,一伍用枪。配属朗机2架,每架3人操作;鸟枪2支各一人操作;三眼枪6支,各1人操作;火箭手2人,弓箭手2人,长枪手2人;炮弩手兼用短兵。

孙承宗车营的骑兵队中,编有大炮手2人,三眼枪手10人,弓箭手13人.步兵队中,车副执牌刀,编有郎机手6人,鸟枪手2人,三眼枪手6人,火箭手2人,弓箭手2人,长枪手2人,而炮弩手俱兼短兵。战斗时,“步队则鸟枪、郎机在前,而三眼、火箭在后,骑兵则弓箭、三眼大炮连环叠用。”为此,在火器配置上,步兵则鸟枪、郎机在前,三眼铳、火箭在后,骑兵也要配属三眼铳和火炮。

作战时,步、骑才能更出迭入,不仅骑与骑、步与步自相更迭,而且骑之与步,步之与骑也互相更迭.只有这样,才能做到“一营之马、步、炮、矢,无一人一器不更番叠阵。”所以,只有叠阵才能使长短兵器,冷热兵器连环叠用,以最大限度地保证火器威力的发挥

明朝时期军队火器种类众多,总的来说,南方部队喜欢鸟枪,北方骑兵部队更喜欢以三眼铳为主的火门枪,虽然后者是一种落后于时代的武器。 

鸟铳是那个年代最强大的火器之一,不仅射击精确度高,而且破甲效果非常好,就连戚继光也对鸟枪称赞有加。 

而戚继光对于北方人迷恋三眼铳不能理解,认为是北方人粗枝大叶用不来精细的火枪,“北卒坌而不耐烦,剧未见鸟铳之利,尚执迷快枪,虽比于教场,鸟铳中鹄十倍于快枪,五倍于弓矢,而终不肯付,亦可异哉!” 

戚继光对于三眼铳非常不看好,认为其能快速连发,最为适合用来做信号枪,“号炮必用三眼铳。一则一可兼三,二则轻于行李,三则装放速。” 

总的来说,南方军队比较富裕,可以装备昂贵的鸟枪,北方部队的大老粗则更喜欢结实耐用的三眼铳,打不准还可以直接抡起来砸敌人头上,这也是明朝南北武备的一个差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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